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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遇三杯酒好,
况逢一朵花新。
——《世事短如春梦》

【邓布利多】E.V.O.L.

                    ——他的死亡是爱的倒影。


阿不思赶回家时她还没有离开。

她的臂弯中躺着的,是阿不思的母亲。

除了她以外,大厅里一片狼藉——破碎的台灯,支离破碎的沙发,长袍脏乱的阿不福思不时地一瞥地下室的方向——而这一切都被她黑色的瞳孔吸了进去。她面朝阿不思·邓布利多,眼中却倒影着另一个邓布利多的面容。

他全副心神都被她吸引着,瞪了这副可怖的画面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就是死亡。

短暂的对视后,死神抱起坎德拉。阿不思不假思索地冲上去,只手压住了死亡:“等一等!”

“什么?”阿不福思说。

“等一等,死神还没有带走她,”阿不思说,“让我试一试……”

阿不思不顾死神近在咫尺的怀抱,轻轻推动母亲,反复呼唤着她。

母亲没有醒来。

他咬牙抽出魔杖,呢喃起只见过一次的咒语。
死神一动不动,对他的一切努力冷眼旁观,只有枯枝般的手爪牢牢地扣住坎德拉,阿不思所知的一切咒语都无法让死亡松手。

它手指干瘪,面容却娇嫩宛如少女,而阿不思看着她,终于认出了阿利安娜的脸。

“你不会把她还给我了,是吗?”

“阿利安娜”安静地面对他,所有映射向她的,光芒、爱、或怨怼,都有去无回。

阿不思的魔杖无力地垂下,目送她抱着母亲,走出熟悉的家门。阿不福思还跪坐在尸体旁边,但阿不思眼中只有在她怀中的坎德拉和她冷漠的背影。

“我会找到你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宣布,“我将与你争夺生命,我会与你争夺灵魂。总有一天,死亡将为我所有。”

死神为他的言语驻足片刻,然后离开了。

“你说够你的疯话了吗!”阿不福思忍不住说,“妈妈走了,回不来了,你再怎么天才也没用。”

“是的,阿利安娜带走了母亲。”阿不思抿抿嘴,低声说。

阿不福思皱起眉:“这不是她的错。”

死亡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外,阿不思依然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懒得解释。

“这不是她的错。”阿不福思固执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上几分质问般的认真,可以听出是他在阿不福思版的深思熟虑后得出的最终结论,如果还有人不同意他会一拳揍上来的那种。

“我知道。”阿不思回答。

只是她注定死于安娜。


“死神真的存在,那就意味着,死亡圣器能够号令死神的传说也可能是真实的?”盖勒特愈发兴奋。

“隐形衣能躲避死亡,但我们没有必要躲避死亡,每个人总有一天我们将与它同行,就连小佩弗利尔也在结局时脱下了隐形衣,迎接死神的到来,而回魂石……死去的灵魂属于死神。哪怕灵魂近在我的眼前,我也无法自由地与她交流,我已经验证过了这一点。”

“所以,最重要的部分是长老杖,”盖勒特接口,“唯有它才是能号令死神的关键。”阿不思·邓布利多甚至比他还要狂热,他从未料到来到以阴雨霏霏著称的英国后的每一天都会像喝了劣质欢欣剂一样兴奋。阿不思甚至直面过死神——这个连夜骐也看不见的热忱单纯的小巫师,盖勒特简直要嫉妒了。


阿不思曾暗中好奇安娜死的时候他会看见谁。那几个麻瓜男孩中的一个?他们的父母?还是安娜自己?

但都不是。他跪在尸体边,血液冻结在心脏里,不敢抬头看一眼笼罩到尸身上的阴影——他知道他会看到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他们中有一个人是凶手,他不想知道是谁。

死亡在他身边跪下,用他几个月前才见过的枯爪抱起又一位邓布利多。阿不思不假思索地扑上去,但阿利安娜的身躯如若无物地穿过他,安躺到死亡的怀抱。阿不思追随她逐渐绽开的微笑,无意间再次直面了死亡。他还来不及后悔,就意识到这次他看不清死亡的面容——它的脸被斗篷遮住了。如果这斗篷的下摆不是那么短,那么整洁,它看起来几乎和摄魂怪一样了。

阿不思好像突然不害怕了,反而盯着斗篷下的阴影看,试图从其中找到可分辨的特征。红发?金发?有没有留胡子?

他跌跌撞撞地追赶死神的步伐,从侧面打量着:眼镜?异瞳?有没有伤痕?

阿不福思透过泪水看到阿不思竟向门外跑去,破口大骂:“阿不思·邓布利多,你难道还想和那个死神私奔?走吧,走吧!最好他把我们都杀了最好?哦,他大概不会杀你,那你走以前不如把我也杀了,不然我就是去学黑魔法也要把你们两个送下地狱!”

阿不思仓皇地回过头,无从解释,再转头,已不见了死亡的背影。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连影子也追不上了的,还有离去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反倒是他再见到死神的次数多些。

的确,他躲进了霍格沃茨,那里连死神也无法进入。

霍格沃茨保护他,他也保护着霍格沃茨。

但每当他偶尔外出,他能感到死神在黑暗的阴影中匆匆走过。随着战局愈发紧张,死亡的气息像秃鹫一样在城中徘徊。

不过他再没试着追赶死神。他知道,他会在每一场死亡背后看见自己的脸,看见因为自己龟缩不前而凋零的生命——看见那场谋杀的真凶。


决斗时他和格林德沃都没有带助手,但是他们都看见了,还有第三个身影始终站在场边,娇小又遥远,站在他们正中间,不偏向格林德沃,也不偏向邓布利多。“看来今天它会带走一个人,”决斗前格林德沃预言,“你已躲避得太久了,不是吗?”

险胜的邓布利多拾起跌落在尘土中的长老魔杖。

死神走向他,高大的身形逐渐增加了压迫力。邓布利多已经算高挑,但死亡的身高似乎还在不断拉长,没有极限,俯视着执起命运杖的邓布利多。

“Death,kill him!”格林德沃命令它,“我才是你的主人。这些年,我为你献上无数祭品!与我同行,你能统治世界!你的阴影将笼罩大地,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聆听你的脚步……”

“死神从来不需要祭品。一切都将属于她。”邓布利多轻声说,“也许她更喜欢对手。”

“她?”

格林德沃仰头追逐死亡的面容。

他终于窥见了:面向邓布利多时,它的面容是遥远时光中的那个少女,恬静的少女——

他终于也明白了邓布利多在扭转劣势的那刻所领悟的。

“邓布利多!”他大声地嘲笑着,匪夷所思地,“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走出那一天吗?兜兜转转,你还是要死于阿利安娜?你会怎么死去?你要在战胜我以后,怀着对阿利安娜的愧疚自杀吗!”他笑到声音嘶哑,“多么可笑!这么多年,你止步不前,毫无长进!”

“戈德里克山谷仍是当年的风景,就是置身其中,我也不指望你能看出其中的差异。”邓布利多的目光眷恋着死神,没有丝毫恐惧,“你倒不是止步不前,而是不断倒退。”
“你走反了方向,才会以为倒退的是我!我驾驭力量,而你畏惧着它!”

“你看不起为爱牺牲,我却不再受困于她:我捍卫她。是的,我终将死于爱。不是因为爱杀了我,而是因为我爱她。”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你太吝啬了,永远不会明白的。”

邓布利多直面少女的面容,倒持老魔杖,任杖尖指向自己的心口,低头轻吻魔杖上第二个骨节:“我于此向你起誓,它不会再夺走任何一条生命。”

死神又向邓布利多走了一步。

“你疯了!邓布利多,你疯了吗?你的傲慢更胜于我,竟想用死亡的武器阻止死亡!”

邓布利多一言不发,固执地虚吻死亡的指节。漫长的审视后,死亡伸出右手,空缺的无名指断处正接上老魔杖的尾端。

连格林德沃也不再作声,见证了她沉默的认可。
这画面诡秘而死寂,只有邓布利多轻轻飘动的赤褐长发和右肩凤凰的火焰,像横拦在死亡面前最后的屏障。时间在此地窒息。

直到福克斯清鸣了一声,重新唤醒了时间。

死亡收回手,又拢回斗篷下,将老魔杖留在邓布利多手中。它转身走向格林德沃,面貌一点点被阴影掩盖。不再是阿利安娜的模样,但也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

“他不打算杀我。”格林德沃面对死亡,喃喃地说,“我的死亡是你。你是谁?你是谁?”

在格林德沃的死亡笼罩到他身上时,他阖上眼,抽搐着陷入半昏厥。

方才他们招来的狂风还在作最后的呼啸,卷入了新的预言:

“少年为少女盖上婚纱,中年执起她的芊指,老年替她戴上戒指

——死亡没有主人……”

朦胧细纱掩盖了真相,芊芊细指指向生命,爱的指环圈住死亡

——闪电击中高塔……

狂风卷走含糊的预言。


如果按照期望,这就该是邓布利多死去的时刻了。他充分利用了向死神求来的一年,做完了想做的和能做的一切。而德拉科也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灵魂还未沦陷。只要西弗勒斯履行他牢不可破的誓言,就能活下去,继续庇护霍格沃茨和她的孩子们。

发光的绿骷髅悬挂在上空,食死徒们无论在什么地方杀了人都要留下的标记,死亡的标记。这是恰当的时刻,完美到戏剧性的场合,这是他亲手挑选的结局;唯一让他忧心的是死亡始终没出现。他担心死亡忙于在楼下拥抱他年轻的学生。

“Severus……Please……”他艰难地撑住墙,向西弗勒斯发出请求——你知道我在要求什么,你知道你是在帮忙。他从未如此渴望看见死亡。这将是他腐朽的终结,也将是新生的开始。

“阿瓦达索命!”斯内普脸上粗犷的线条里刻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他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

邓布利多的身体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

可他却没有坠落。

邓布利多后仰的灵魂跌入死神的怀抱。

“I got you.”

他的死神第一次对他开口了。




后记:@when 点的梗;虽然我一边写一边猜你大概不会喜欢……(这话放在文前太煞风景)

但希望你看在我是看了你推荐的音乐剧有的灵感的份上原谅我🙃你再给我次链接,我愿意把剩下的部分也看掉


有意见欢迎提出。也欢迎捉虫


p.s:我个人是不太去搜作者推荐的音乐的(懒)😅不过如果有人感兴趣的话:文名梗自MARINA的《E.V.O.L.》,歌曲含义并非本文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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