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an

如果你问斯内普现在心里最畏惧什么，那可能是被邓布利多灭口。或者一忘皆空，或者送去喂狼人。

他很清楚，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这个狼人是邓布利多想要的，是邓布利多带进学校的。整个学校的教授都是他的帮凶，自己不会有说出去的机会了— —

凤凰悲哀地低鸣了一声。

邓布利多静静地说：“我可以预见你公开这件事的结果：因为对狼人的偏见，卢平将被迫离开学校；布莱克是否有意引诱你发现狼人不会有定论，他是否退学取决于教授们讨论的结果；波特救了你一命，他会得到应有的表彰……”

“这不公平！”斯内普脱口而出。

“哪一部分？”

“波特和布莱克是密友！”

“你认为，这意味着波特和布莱克总是同罪的？”

“毫无疑问！波特也想让我死！他后来可能是害怕了，或者……”

“委员会会对此做出讨论。那将是一场我不会参与的讨论。我只能告诉你根据我的判断，他们会倾向于只做出驱逐狼人的决定。”

“至少可以赶走卢平？”

邓布利多扬起眉：“斯内普先生，霍格沃兹的校规不歧视狼人，假如莱姆斯不因考虑到同学的心情自愿离开，没有人有资格将他逐出霍格沃兹。只要我还是校长。”他补充说。

斯内普不说话了，只是满脸阴郁，心思想法可谓一目了然。

邓布利多双手合拢立在桌上，沉思了一会儿，突兀地说：“他那时还很年轻。但他游历过很多地方，学识非常丰富——尤其是在黑魔法生物的领域上，他所知道的甚至远甚于你对麻瓜的了解。”

斯内普有些迷茫，不知道邓布利多突然在说些什么。

“他的天份几乎能赶得上你了。”——斯内普眨了眨眼——“可是，他犯了一个错误。我们都知道巫师中对特定人群是有偏见的，非常固执、深刻、但肤浅的偏见。”

泥巴种，斯内普想到，邓布利多又要为泥巴种说话了。但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

“我要说的这个年轻人，他真的恨他们吗？不。他真的了解他们，并因此轻视他们吗？不。他排挤他们，只是因为别人也排挤他们。悲哀的是，这就是他说出那句话的唯一原因。”

斯内普依然猜不出话风会转向何方。他身边很多人都坚信邓布利多是个疯子——这意味着他们也承认猜不出邓布利多还能做出些什么来。

有人能想象吗？他居然拒绝了黑魔王来当黑魔法教授！梅林知道邓布利多还能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他情绪激动之下侮辱了一个狼人，”等等——狼人？“还否定了对方为人的资格、生存的权利——他没有将他们当作与自己对等的、值得尊重的生命。有时我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草率说出口的话，却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深远影响。他犯了巨大的错误，但他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呢？那个狼人闯进他家，咬了他五岁不到的孩子。”

“卢平？”

“莱姆斯·卢平。”

现在斯内普明白了。但是斯内普对卢平没什么兴趣。能把卢平赶走当然是好的，但他最希望的，还是布莱克和波特能灰溜溜地离开。波特这次，这次……但布莱克显然应该得到一点惩罚，要不是他没有阻止自己去找狼人……无论如何布莱克显然是想让他死！只要他能证明布莱克有这个意图……

邓布利多似乎在说卢平的童年有多惨淡，狼人得到的待遇多么糟糕，卢平有多么无辜之类的事。斯内普没有仔细听。在弄明白邓布利多想讲什么后，斯内普的表情就再也没变过。

而在对斯内普的观察中，微不可察地，邓布利多的声音也逐渐失望了。

“我不希求你能完全理解他的处境。”邓布利多的声音陇上阴霾，“今后无论你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要求我的一次帮助。我以这个人情交换你这次的保密。”

邓布利多的话题变得太快，斯内普愣了一下才磕磕巴巴地重复：“你的……一个人情？”

“是的，以我的力量、人脉和影响力，相信我能解决你的大多数问题……”

“让那四个人退学？”

“只要以不伤害别人为前提，不论过了多久，不论我们处在何等境遇，不论你要求的是什么，我都会回应你。”凤凰又嘶鸣了一声，“我想在你碰到的所有不可逾越的难题中，总还能找到那么一两个不以伤害别人为目的的吧？”

“那拿什么保证你能信守承诺？”斯内普感到微弱的不安，但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如果你认为我本人的信誉不足信，”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说，“我可以在凤凰的见证下发誓。”

斯内普低下头，在进一步得罪邓布利多和放弃间挣扎了一会。

“但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说。

“同时你要起誓永远不以这件事起诉或控告你的同学。如果你无法接受，”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那我也许只能将卢平收作私人学徒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本人不会因为你拒绝我的建议而对你做出任何报复行为。”

“不，我接受。”斯内普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我接受。”他陷入了一种惶恐的狂喜，就像一个孩子偷到了一座金矿，却不知道该怎么用它。但斯内普很清楚，黑魔王会收他做食死徒了。一个邓布利多……这样的献礼……等等。“我能告诉别人你答应我的事吗？

“在卢平毕业后，你可以告诉别人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无论你打算利用它做什么。”

“这样值得吗？为了那个……”斯内普忍了忍，才没有说出更加糟糕的字眼，“动物？”

“很多人认为我疯了。”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很高兴你还看得上一个疯子的人情。”

作者有话说：请答应我不要看第二遍

通关宝箱二选一：“邓布利多的好感”和“邓布利多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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