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权互攻无差逆冷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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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气和,正常沟通

幸遇三杯酒好,
况逢一朵花新。
——《世事短如春梦》

《你不知道的修罗场》(五)

第二天,格林德沃竟然给格雷夫斯带来了一件上衣:“帕西,试一试,这件衣服衬不衬你。”
“只有衣服吗?”
“当然,我们得把你打扮得像个囚犯。想一想,假如你的属下们,突然闯进来,看见你被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的忠诚会被怀疑的。”
他们俩都不相信这件事真的会发生,但是格雷夫斯没再说什么。
“你昨天说的话,我仔细想了想。我曾说在你面前没有正确答案,因为一个答案对帕西瓦尔是假的,另一个对格雷夫斯是错的,所以我一个也说不出口。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我请求你给我时间——你在要求我改变信仰,你期望我还能做出什么反应呢?”
格林德沃已经在尽力忍耐了,但眼中还是盈满笑意:“信仰?你曾信仰它吗?不,你没有一天信仰过它,只是说服了自己假装信仰它。‘这是格雷夫斯的信仰。’我赌你又要开始强调自己的姓氏了。在这里,不用担心,你只是帕西。用帕西的灵魂感受真实。姓氏带给你的已经只剩下禁锢了。”
格雷夫斯向后一缩:“我猜我再也没法要求你叫我的姓氏了。”
格林德沃哈哈大笑:“你也从来没要求过啊!”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帕西瓦尔回答。
**我是渐入佳境的分割线233**
自从帕西瓦尔和格林德沃相谈甚欢后— —不,不仅是相谈甚欢,帕西瓦尔偶尔的提议极富建设性,格林德沃对他简直是激赏了— —格林德沃给他改善了不少生活环境。
不仅把盥洗室改成小浴室,甚至还准备了温水;小木桌被扩展了,上面留了一个水杯,里面随时注满了水,同样是温热的;格林德沃甚至在一个周末为他扩大了囚室的面积。
然而有一天格林德沃回来时,他的格雷夫斯表现了他不曾预料的转变,第一次激烈的反驳起来:“你的那些所有观点,没错,在脑子里构思起来,似乎完美无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合理的。但是落到实处去想一想:塞拉菲娜·皮克科瑞,我的学姐——我说了,她决不会支持你——所以我们只能杀了她,可我并不想让她死。还有我的父母,我的同事,他们中有很多都不支持你,可我并不希望让他们死。”
“他们不一定会死,”盖勒特·格林德沃并不为他的变化吃惊— —安全部长也是时候做出最后的挣扎了,“只要你……
“不,格林德沃。这是变革,这是战争,没有人能保证他们不会因此死去。而且我要说的不仅如此;我甚至不是在说,我不希望他们死去。”
在长时间的接触后,格林德沃相信帕西瓦尔不会说些极度愚蠢的话,所以他给了耐心,示意他说下去。
“理论上说,我们的— —抱歉,是你的。”
“我们的。没问题。”格林德沃插了句嘴,允许他这么表述。
“— —观点完全正确,”帕西瓦尔没理他,“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无懈可击。以此能推论出反对我们的,都是蠢货和老顽固,清除他们就是清除毒瘤,清除旧时代。”
“但事实上,看看我认识的人,我发现这个推断是错误的。反对他的也有皮克科瑞这样……”
格林德沃弄明白他想讲什么,就打断了他:“他们就像之前的你一样,被困住了。他们自幼被灌输一些腐朽的观念,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说服他们,给他们指出正确的道路。是,你曾告诉我皮克科瑞绝不会支持我的观点,可是世上哪有什么人必然会做或者必然不会做某事呢?去问问魔法国会的每个人,谁会觉得帕西瓦尔想要推翻保密法?但是你已经认识到这才是对的了。真正的聪明人都会做出这样正确的选择……”
“就是这样,看起来逻辑紧密,毫无,缺陷的推论,让人无法不信服,”帕西瓦尔立刻说,“但是我和皮克科瑞共事很久,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我,她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人。”
“别重复相同的观点。”帕西瓦尔在格林德沃再次打断他前抢先说。
格林德沃眯起了眼。
“如果你想说服我,首先把皮克科瑞女士说服了证明给我看。”帕西瓦尔接着说,“但是那也很难,想想我和你的相遇— —如果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使我们得以有更多的接触,你根本不会发现我是一个“聪明”的人。而通常,你和人们都不会有这样好的条件,长时间的沟通交流,这种情况下,你又有什么机会说服他们呢— —大多数情况下,你不是在说服人们改变,你只是毁灭那些不改变的人!”
“你说得对,但是一个新世界的建立不可能不伴有毁灭。如果你怜惜被误杀的人,那不是仁慈,而是软弱。你放任他们活在这个肮脏、错误的世界里,并任由他们将这个世界延续下去,让新鲜的血液继续被这种不公正的枷锁拘束,再成长成扭曲的形状— —这才是真正的摧残,是更大的罪恶。在变革中,思想无法及时进化的人确实会被淘汰— —是的,这很残酷,也很可惜,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而且他们牺牲并非没有价值— —这能加快变革的脚步,才能让新加入的巫师不受一些糟粕的影响。从总体上来看,他们的死亡使死亡人数最小化了。”
“如果你执着于这些人的死亡,执着于眼前的死亡,而无法听见更多人灵魂的哀嚎——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存在于近千年光阴中。如果这一切不发生改变,可以想见,也将出现于日后一成不变的百年千年中。”
格林德沃窥探帕西瓦尔的表情:“这样的软弱是弱点,你应该去改变,去克服它,而不是放弃你的理智,任由它左右你的判断。”
帕西瓦尔服了软:“也许你是对的,但要克服这样的弱点恐怕需要一段时日。”
他叹息着说。
现在格雷夫斯已经愿意让帕西瓦尔分担一部分公文了,他们独处时总不会无事可干— —无事可干的时候自由的格林德沃早出去野了,不太会陪他的囚徒— —所以他们不再频繁地讨论政治。
公文,又是一件趣事。首先,它通常不会让人闲下来。在帕西瓦尔表示不是他把格林德沃请进门以逃脱工作时,格林德沃彻底无法忍受了:“既然你喜欢做,那就做吧,我不该阻止你做你喜欢的事。”
可惜让格林德沃失望的是,他没能把所有公文塞回给帕西瓦尔— —公文被改得不太像格雷夫斯的风格。
帕西瓦尔解释说:“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在努力向你的风格靠拢,别扭极了。”
“我已经向你的风格靠拢了!”格林德沃瞪着他。
“一点也不像。”帕西瓦尔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不是没人想到我会被冒充,你早就暴露了。”
“但把你批的这些公文交上去,我必然会被暴露。”
“对我来说,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总不会介意我争取一下自由吧。”
“所以你是故意的?”
格林德沃再次恨得牙根痒。
他只好在帕西瓦尔批示好后再检查一遍——不过判断也比亲自思考轻松多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帕西瓦尔似乎意识到这没有意义,格林德沃能够不加修改就交上去的公文越来越多。
帕西瓦尔再一次提出疑问,已经是在好几天以后了。
“你说我的灵魂上尽是锁链— —你没有这样的锁链吗?”帕西瓦尔问他,“你的姓氏,你的家族呢?”
格林德沃笑着耸了耸肩。
“如果你没有这样的锁链,那你一定是不懂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有不懂的东西,你觉得我还有不懂的东西?”格林德沃还在笑。
“是的,它们多得就像树叶上的阳光。”
“树叶上晒到阳光的部分可不多。”格林德沃提醒他
“但你永远数不清一棵树上晒到了多少阳光!看上去不多,但又多到数不清——你不懂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我了解它们。我不是不懂。只是摆脱了它们。”
“是吗?那就描述一下啊!如果你真的爱过,真的感受过爱的话!那就描述一下你了解些什么!”
不出所料,格林德沃有些恼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那是红色的,带着一点褐色,还有金色;是炙热的,也是完全迷茫的;用一切美好的语句形容它本就都不够,但是既然你问曾让我深陷其中的,我总不能用上它们所有来敷衍你。”他倒在椅子里不再看他,摆出回忆的姿态,“我不记得河水怎样清澈,不记得青草怎样碧绿,不记得花开的姿态,甚至不记得我们交换过几次魔杖— —我满心满眼全是他,再留不下一分一毫……他现在还没有死,也没有辜负我,”格林德沃回过神来,说,“他只是无法理解我的想法,而我也摆脱了它。现在你知道我也曾深陷其中。它对我的约束甚至胜过生而有之的枷锁— —不是从血脉蔓延到灵魂,而是直接缠绕在心上— —但我依然要说,这只是限制自由的锁链,人生应该追求更伟大的进步。”
帕西瓦尔哑口无言。
格林德沃满意地说:“现在让我告诉你你口中的阳光为什么只是需要摆脱的锁链。”
“那再好不过,”帕西瓦尔第无数次叹息,把自己的嘲讽藏得极深,“你说他们是锁链,那么这些锁链存在的意义何在呢?一个现象的存在,必定有它的意义,或者缘由。”
这显然和格林德沃原本的思路不符:“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
“这可以有助于我判断,它们是不是真的是锁链、镣铐,它们的存在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有害还是有益?”
“你也可以不必这么麻烦,直接从结果出发。”
“可是,我受的教育和你的结论差别太大,我又很难立刻接受过去的我都是错误的。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做出自己的判断。”帕西瓦尔在被再次恶心到前先提出了,“我必须脱离情感,通过另一个角度尝试推断。”
“好的,帕西,”格林德沃注视着他,再次放弃自己原本的计划,“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帮助你。”
**谎言终将暴露,这一次或下一次**
在格林德沃反复的容忍下帕西瓦尔多少放松了警惕,在一次普通的‘政治理念交流’中认真得不像个囚犯:“我怎么能和你在理智下讨论情感?情感生长在理智无法触及的地方,而人正是因此成人的!”
话说出口帕西瓦尔还没意识到要糟:一切都进行地很完美,而且很久没有什么威胁到他的安全了。
但他料错了。
“帕西瓦尔,”格林德沃的语调突然变了,“你记不记得,脱离情感是你自己提出的观点。”
帕西瓦尔明显地愣了一下。格林德沃向前一扑,手肘撑在帕西瓦尔耳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对,你在说谎!”
帕西瓦尔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正要辩解,却被格林德沃制止了:“闭嘴!”
他猛然站起来,在他亲手扩展的房间里急促地走了两个来回,仔细回想格雷夫斯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一个急停说:“我不要美国安全部长的位置了!帕西瓦尔,你,现在,在这里,亲口说出你支持我,支持盖勒特·格林德沃,亲口陈述你自己的观点。我在纽约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会把这段记忆当做你的辞呈寄给魔法国会,然后你跟我去欧洲。”
格林德沃面对着帕西瓦尔,命令道:“现在,说吧!”
帕西瓦尔·格雷夫斯没有说话,神色莫测。
“哈!”格林德沃等了一会儿,笑了一声——这是帕西瓦尔认识格林德沃以来看见他笑得最不自然的一次。
“哈!”他又说了一遍,“我居然被你骗到了。你可真是说得头头是道。我错了,犯了大错,我向你道歉,我给你的待遇简直大错特错!”
他快步向帕西瓦尔走去,帕西瓦尔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等等,你要求我辞去工作,总要给我反应的时间。
“好啊,”格林德沃俯视着他,“这么说你现在肯说啦?说完以后,我立刻抓个麻瓜过来,你在这里,当着我的面,用不可饶恕咒杀了他,证明你的决心!”
帕西瓦尔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真可笑。格雷夫斯不是不敢杀人的人— —你根本没考虑过加入我。”
格林德沃用魔杖挑高帕西瓦尔的下巴,白色衬衣在他手下寸寸分裂。
“呵呵。”他冷笑两声,声音沙哑地说:“我错了,你最大的价值,就只是我最开始看到的那样。”


这篇都不锁一个私人可见的你锁什么锁······


啧啧,求肉的黑历史我就删掉了,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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